那天是舟山最近十五天最冷的一天,我裹着羽绒服来到沈家门工区。我在工区外面站着,瑟瑟发抖,手上一按一个白印,显然是冻的。
这个季节的舟山,风是一阵一阵的刮,似乎根本没有想过停下来。工地上的小伙,穿得厚厚的,外面套的反光背心本是宽松的,可因为穿得太厚,撑得满满的。他戴着安全帽,手不停地在比划,手背的颜色,我找不到形容词,那是一种冬天在工地上才能看到的肤色,不是黑,也不是黄,就是被风裹挟后,又被冷空气浸泡后的一种紫色。
对,就是这种紫色。我在生产副经理毕宗连手上看到过,在物机部部长张怀桥手上看到过,在工程部的小伙子手上看到过,我在许多个在施工现场一待就是大半夜的领导、同事手上都看到过。就是这样的紫色,让干了几十年现场的老员工们的手不温和,让初出茅庐小伙子的手不纤薄。
他们的手,也会抚摸他们孩子的脸颊,也会搀扶日渐苍老的父母,还要牵起和他们一起度过漫长岁月的伴侣。
可是他们的手,现在在施工现场,和寒风一起牵手。